作者 | 熊丙奇 教育學者、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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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,研究生復試要不要取消這一話題,引起輿論廣泛關注,甚至上了“熱搜”。支持取消研究生復試者認為,這是便捷、“爽快”之舉,就按筆試成績錄取,可省去組織復試的麻煩和風險,而且可讓考生盡快知道錄取結果,也有利后續就業工作。還有高校教師明確支持取消研究生復試。
取消研究生復試,就按筆試成績錄取,這確實簡單、便捷,但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,因為這一辦法是和研究生招生改革的方向背離的。由于疫情防控而導致高校推遲開學,研究生招生工作推遲,研究生復試的方式可以進行調整,但不能簡單的取消。簡單的取消并不能維護公平,同時會助長應試考研傾向。為防控疫情而做出的招生調整,不能只圖簡單,而必須堅持基本的原則,符合改革的大方向。
我國研究生招生之所以設置復試環節,是為了進一步考察考生的綜合素質和學術潛能。事實上,由于復試所占比重還比較低,統一考研中是存在應試考研傾向的,即考生就圍繞考研科目進行考試準備,非考研科目的學習被邊緣化。有的學生的考研分數很高,可是,卻并不一定接受了完整的本科教育。復試在一定程度上,可以促進學生重視進行完整的本科學習,重視除考試之外的能力和素質培養。
取消復試,就按筆試分數錄取,肯定是有部分高分考生贊成的,這對他們來說是有利的,而從操作角度看,也能以最短的時間完成錄取。但是,這讓學校失去了評價學生的自主權,完全不了解報考本校學生除了考分之外的其他素質和能力,比如只看到外語的筆試分數,不知學生的外語口語能力。事實上,對于研究生招生的復試環節,一直就有呼吁取消的聲音,這些人的主張是分數至上、分數公平,認為高校舉行的復試,不如筆試公平,而且,復試也增加學生的趕考負擔,對非名校畢業生不公平。這是應該破除的唯分數論觀念。
受疫情影響,今年的研究生招生整體推遲,國家分數線將于4月中旬左右公布。毋庸置疑,研究生招生的推遲,既影響學校的錄取工作,又會影響部分學生的就業規劃。但是,不能采取快刀斬亂麻的方式,處理疫情防控下的研究生復試。對于受影響的學生,國家已經采取延遲就業接收等方式,拉長就業周期,因此,不能為趕時間,就省下一些必須的環節,研究生招生會影響到研究生的培養,招生環節的調整,意味著招生標準的調整,這是需要科學論證的。
增大研究生復試的比重以及研究生推免的比例,都是擴大學校的自主權,扭轉應試考研,關注學生的綜合素質。這是研究生招生改革的方向,因此,調整必須基于這一方向進行。研究生復試不應取消,而應采取在線復試的方式進行。一些人擔心在線視頻復試,不能保障公平,容易出現替考、代考等作弊行為,而這類問題是完全可以通過人臉識別技術、面試教師與考生的實時互動解決的。比如,考察學生的外語口語能力,面試考官只需用外語問幾個專業問題,要求學生用外語回答即可,這是很難作假的。而至于一些家庭貧困學生的在線視頻面試環境不如家庭好的學生,這一問題對于大學畢業生來說,是遠少于高中畢業生的,即便考生有現實困難,學校也可提供幫助,讓其有一樣的在線視頻面試條件。
在線視頻面試,也非什么創新方式。這一方式已在國外大學的招生中廣泛使用,大大節約了面試成本,提高了面試效率。今年,我國很多用人單位,都啟動“云招聘”,對求職者進行在線面試,另外,我國部分藝術類專業的??迹膊扇≡诰€視頻測試方式。從考試招生改革角度看,在線視頻面試會成為未來面試的主流方式,這次疫情防控,迫使我國高校采用在線視頻面試方式,一定意義上也是在推進改革加速。所以,沒有理由取消研究生復試,而應該把研究生在線復試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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